也许,她会自艾自怨,会消沈,会颓废,会变得更加懦弱胆小,然後辈子活在愧疚和自责之中。
就算安娜自己心里向往的绝对不可能是第二个也许,但命运这样无法预知,那第二个也许会发生的几率和不确定性让她恐惧,阻挠着她做出最重要的决定。
“刘小姐!我的客户要求和你谈话。”越夫人的律师从审讯室走了出来,对走廊里的其他三个年轻男人视若无睹。
安娜自嘲地叹息,越夫人到了这种境况还是脱离不了她那氏族女主人高高在上的架子,但现在她们之间的谈话是最必要的,越夫人还欠安娜个解释:“是该和她谈谈了。”
终於,能和越夫人坐下来,用最真实的面目来得到些折磨安娜两年的问题了。
两年前设计谋害父亲,安娜需要知道越夫人的动机。
两年前陷害安娜害得她沦落少教所,这点,安娜也需要知道原因。
当初为什麽不干脆差人将她送出城?为什麽要让她进少教所受尽欺凌?或许,若是当初越夫人没有在假装帮助了她之後,再串通当铺将安娜送进少教所,安娜就不会从开始就将矛头指向越家了。
“我需要陪同母亲在场!”越飞突然提议道。
“你母亲只要求见刘小姐。”律师也如同A城之中的大部分人般听说过安娜和越飞的事情,并不希望现在安娜和越家的独生子再有什麽牵连。
安娜迳自走到审问间的入口处,回头朝越飞望了眼道:“放心,这里是看守所,我没有笨到会在这里对她做什麽。”如果真的在这里伤了越夫人,只会让越夫人得意吧?那样安娜会直接被送进监狱,那样她对越夫人的系列指控都会被推翻……
她匆匆走进审讯间,关上门,连看都不再敢看越飞的表情,好像个自欺欺人假装自己还能够应付得来生活的傻瓜。安娜强迫自己镇定下那颗不平静的心,看见越夫人淡定自若地坐在小桌前望着自己。
越夫人画着淡妆的脸上挂上了笑颜,她客套地与安娜寒暄:“最近在A城兴风作浪,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民服务而已。”安娜坐在越夫人对面的位置,除去了那块玻璃墙的障碍,她能够更好地看清越夫人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