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午的对话,重阳决定委婉一些,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倘若因为她老是施压,改变了又春的个性,反倒弄巧成拙了。 佑春点头谢过她的好意。 这边,拓跋启和佑春都对这床锦被毫无感觉,拓跋启甚至不知道他同意了此事。然而传出去,又惹起千层浪。 虽事是重阳提的,但没有拓跋启同意,谁敢开库房动云锦?尤其近几年天干物燥产量低,今年又是荒年,一寸锦一寸金,有价无市。做一床被褥一匹云锦不够还要用两匹,殿下开恩给又春做锦被,那定然是上心疼爱了。 不过这间小事很快被新年的热闹掩盖。 荒年萧条的冷风注定吹不到尊贵的亲王府来,府里人口稀疏,更应该办得热热闹闹细细致致的,该有的规格一样也不会少。 佑春不需忙什么,每日管着那间衣橱,看下人们来来往往,换了新灯笼,挂了红绸。到除夕这天夜里,在月华园的暖阁摆了饭,主子一桌,大大小小的管事一桌,都在一个厅里,热闹非常。 她看到拓跋启和王夫人用饭的桌上还摆了一副碗筷,且在主位,应该是给已故的太妃备的。 用完饭,王府又放了烟花,人间的热闹是复杂的,甚至杂乱的,但是这份烟火气又格外踏实。 佑春站在后面,看到拓跋启长身玉立仰头看烟花的背影,明明在人群中,但他依旧显得孤寂。 待他转过身,她看到他的神色,确实像感受到的那样,有股说不出的忧郁。 他慢慢踱步登上回主屋的台阶,走向那四处燃着灯火,温暖却格外空旷的屋子。 阖家团圆的年节日里,没有公务填补,思念亡故人的心绪会让人孤独感更甚。 佑春念着她要打动拓跋启的重任,想起她之前答应他的话,站在阶下叫住他。 “殿下。” 拓跋启未转身,只侧头。他并不言语,等她下一句话。 佑春放软声音:“殿下守岁吗?奴婢陪殿下守岁吧。”她早就听下人们说凡间人除夕守岁的事,今天是个接近他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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