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女子,那姑娘从头至尾都未抬头朝她看一眼,哀求的一眼,或是惶恐的一眼,她只是直视着眼前的地砖,仿佛根本没有人经过。诚如那日夜里她所说的,她不爱示弱,不喜求饶。 寒季收回了视线,继续向前走去。 太监躬身行了一礼,谄媚道:“寒大人慢走。” 寒季脚步未停,轻飘飘丢下一句:“日头怪冷的,叫她起来吧。” “什么”,太监一时愣在那里,话都没说清,“这……寒大人,您是说……” 寒季只是冷冷的瞥了太监一眼,未有其他情绪,也没朝跪着那人看一眼,道:“怎么了?” “啊……无,无事……奴才这就让她起来,这就让她起来……” 这会儿子风大了些,天空飘来一大片又厚又暗的云,大片的雪花纷然落下。伴着太监低声的咒骂,璇玑扶着墙踉跄地站起身来,看着寒季的背影在长街上逐渐远去。 —— 自新年后,悬镜司大案接着小案,作为悬镜司首尊之女,寒季这个高阶掌镜使也清闲不了。金陵内外不说,就连兖州都去了一遍。好在事情都顺利了结,案情奏报做得漂亮,陛下夸赞不已。 回京不久,正值夜秦上贡了几匹汗血马驹,还并有二十四套马术器具,陛下直接在宫中的演武场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列了马上骑射、跃障、折返等诸多赛事,也拿出不少好彩头来。 这等小儿科的玩意寒季一向是不会玩的,只是坐在高台中自己的位次上躲懒。本想和晋阳说说话,但眼瞧着林家的坐席空着,长公主的坐席那也只有莅阳在,寒季耐着性子坐了会儿,实在是索然无味,干脆起身打算退席。 下了高台,长廊的尽头有四五名躬身低头的女子正跪在地上擦地。 她也在里面。 她身上的花椒味好像淡了许多,淡到寒季几乎都没闻见,许是冬天来临,花椒少了些,掖幽庭需要剥的量也少了些。 寒季的视线在她瘦弱的腰杆上一晃而过,下过一行台阶打算出宫去。 啪—— 鞭子的破空声在廊中响起,本来是清脆响亮的,到最后却变成了闷声,那是因为鞭子没有打在地面、墙壁或是别的什么地方,而是打在了皮rou上,才发不出往日里清脆的声音。 “叫你不好好干活!动作这么慢,快点擦!” 啪—— “你是个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啪—— “不想伺候人,还当你是什么小姐呢!干完活去我房里,我好好教教你到底怎么……” 不远处的跑马场人来人往,只是隔着一条长廊的距离,就能阻隔一切声音。 鞭子被高高举起,瘦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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