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胸口起伏,顺了半天气才闷哼:“好。” 濮云川临出门前,看了看小院里精心布置的花草盆栽,摇了摇头,语气轻蔑:“俗不可耐。” 程晚身形一顿,随后狠狠踩了一脚他的影子泄愤。 出乎程晚意料,濮云川并没有选什么高级餐厅,而是随便一间家常菜馆。 慢条斯理地吃饭,程晚一碗米饭都吃光了,他还在慢悠悠地剥虾壳。 程晚幽怨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这只虾做什么精密的手术。 “怎么,”濮云川挑眉,“不耐烦了。” 程晚没回过神来,实诚地“嗯”了一下,然后才忙不迭摇头。 “不是不是,您慢用,不用管我。” 濮云川忽然笑出声,捏住的虾往盘子里一扔,拿起湿纸巾擦擦手。 “不想吃了,走吧。” 程晚跟在他身后,一颗心七上八下,只觉迷茫。 / 凌晨两点,郭森莉幽怨地给程晚打电话。 “濮先生让你明早七点到亭松美术馆。” 程晚半梦半醒间,顿时炸毛:“不是,他什么毛病,大半夜把人吵醒。” 郭森莉也一肚子怨气。 奈何两人此时困得七荤八素的,连吐槽都没力气。 挂了电话,再闭眼却睡意全无,程晚心里忐忑,爬起来查资料。 亭松最近承办了一个西方古典油画展,收罗了许多西方艺术史上闻名遐迩的作品。 程晚对此一窍不通,又拿出笔记本,对着网上公布的名录仔细研究。 一夜无眠,满脑子都是巴洛克、洛可可、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这些陌生又晦涩的名词。 程晚出门的时候,灰蒙蒙的天还下起微雨,心情更烦躁。 六点五十,她准时等在亭松大门前。 路过的环卫工人一脸诧异:“小姐,你怎么来这么早,美术馆早上九点才开放呢。” “什么?”程晚团在胸口的一腔怒火,一瞬间被点燃。 她狠地一跺脚,嘴里止不住小声地骂:“濮云川,大变态,神经病,气死我了,啊啊啊!” 却不料,身后美术馆的小侧门“咔哒”一声开启,有人从里按开门禁走了出来。 程晚转身,对上濮云川阴沉的脸。 “程晚,看来你对我很不满啊。” 程晚一口气瞬间憋住,涨得脸颊通红。 随后连忙迎上去找补:“不是不是,濮先生,我一大早的脑子不是很清醒,您千万别放心上。” “我好心叫你过来吃早餐,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濮云川露出一个阴恻的笑,在阴雨天里更显森然。 程晚瑟缩着脖子,求饶:“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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