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青儿下车吩咐了几句,白乐听见衣衫摩擦,应是又对她行了一谢礼,而后道: “草民谢过郡主。” ◇ 是夜。 离京还有不过十数里路,但天色已晚,官兵们怕路上出事,会危及郡主。便早早找好一旅店歇下。 白月自然是住这旅店最上层最好的屋子里,打水沐浴过后,便靠在窗边,让侍女青儿替她擦头发。 ——这有人伺候还是好啊。 也不知是不是司命考虑到这是她最后一次下凡,索性给个好投生,让白乐过得舒坦点。 .....可司命那脸色又是咋回事呢? 正值初夏,夜风清爽,倒也还是有些凉意。 “郡主,天凉了,还是早些歇息吧。”青儿温柔道。 “我再趴着些,”白乐摇了摇头,好奇问道“欸,青儿。这京中科举何时开考?” “没差几时了,再过四五天便是。”青儿立马知晓自家郡主的意思,解释道,“殷实人家提前个把月上京的都有,那秦书生孤身一人,连书童都没有,恐怕是.....” “哦,那他挺厉害的。”白乐随口一说。 沧州离京有数百里远,那秦景之孤身一人进京赶考,也确实是个有能耐的。 但青儿显然就将主子的话理解歪了,低声道“郡主.....” “可是看上那书生了?” “咳咳!”白乐直接就给呛到了,连忙咳嗽几声,“什么?我?我看上他了?” “那书生皮囊生得不错,郡主可想收他作面首?”青儿越说越起劲,“左右看他也不是殷实人家出身,指不定郡主只要一提,他能立马跪下谢恩呢。” “...........” 青儿说对了一半,白乐确实有想收秦景之进府的意思,却不只是为他那副皮囊。 情劫情劫,得让这太徽上仙转生的秦景之对她有情在先.....到底该如何做?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似有人声自晚风而来,清朗明音。 青儿把头探出去一瞧,惊讶道“郡主——是那书生!” 白乐的眼一抬,直接推开余下窗门,向店中庭院望去。 正有一青年在此,仍是身着白日一袭青衫,只卸了书袋,在月下来回踱步,给人影都渡上一层虚边,更增一抹玉质。 他手捧一本被翻得卷了毛边的经书,口中念念有词,来回诵他早已念过千百次的圣贤章书。 “——喂,那什么景什么之?” 头顶忽然遥遥落下一声,青年顿时一惊。 他下意识抬头望去,可刚一落眼,心便停了半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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