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的皱襞里,逐渐看不清晰了。 她撇开心里头的烦躁,正要一笑,忽有一种悚然爬上眉尖。 晏岐不做声地跪了下来,膝头碾着那件金尊玉贵的袍子,颤抖着将脸贴向她的膝盖。 徽音笑不出来了,甚至是惊愕,“你又发什么疯?” 半晌没人回话,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盘旋徘徊。 徽音低头去端详,只觉他气色尚好,已经看不出月前那副愁倦的病容。于是放宽了心,语气却是略急。 “好样的,逃了晏玄的日讲跑来我宫里,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看我在宫里待得太清闲了,非要给我找点事干?” 还是没人说话。 静悄悄的,到处是死一样的寂寞。 “说话。”徽音吐出一口气,好像将浑身的怒火借此排了出去。 天远处裂开一道缺口,大片的日影从这无际的樊笼中挣脱开来。 终于才是放晴了,她虚起眼一觑,忙里偷闲地感叹,从昨夜的万寿节开始,这天气就没好过呢。 直过了好半晌,晏岐开口了。 然而是发着颤,每一个字眼都冷得瑟索,宛如刀尖浸着冰凉的雪。 “母后……”他一字一句地说,“今日是兄长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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