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能的全能型副官。 “我还有别的公务,先走了。” 凯尔叫住他,“转告狮心,下午的会议推迟。”被赋予重任的副官短暂地停了停,在门外打了个响指,“反正负责外交的不是你……啧。” 阿洛伊修斯走后,办公室就只剩下凯尔。 现在是午后,阳光最好,正值安静而寂寞的,最惬意的时刻。酒红色的滤光窗帘透出一段黯淡的光束,在丝绒地毯铺开半片淡金色。 鹤望兰军区常年模仿奥斯维辛的气候环境,晴季多于雨季,气候温暖干燥,最常见的是太阳与晴时雨,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 凯尔看着那些金色的颗粒。 他十六岁时曾和宁芙在奥斯维辛暂住过一段时间,可罹患基因病的宁芙无法忍受奥斯维辛差劲的空气,一度患上严重的哮喘,他们却不能离开。 那段时间里,每到晚上,整间屋子都是她痛苦而压抑的喘息。一声声咳嗽追着时钟的滴答,整整三个月零十一天,日夜不息。她那时候太小,许多药剂的过敏反应差点要了她的命……啪嗒一声,钢笔落在了地上。 他喘了口气,仿佛痛楚的呻吟从幼小的宁芙喉中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一场持续数年的过敏反应,每次的信件都是一方良药,即使她现在已经不再惧怕奥斯维辛的灰尘,他如今每次回想起这件糟糕的往事,依旧冷汗潸潸,并引以为戒。 为了躲避游隼的追猎,那时是他带着身体不好的宁芙踏上了通往地狱的大门。 尽管他们已经足够小心,死亡的镰刀依旧如影随形,长达数年的愧疚,心灵极端的重压,一步一步蚕食着凯尔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 历史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法莱斯特的子嗣们不仅传承了祖先的狡诈阴毒,也大概率会遗传那位公爵沉疴已久的精神疾病。 在每个月亮饱满的夜晚,雨潮辉煌,夜露明亮,虫豸与豺狼都将与他们同床共枕。它们在天亮后化作猫头鹰与老鼠,从男孩的窗台跳上柏树枝干,等待下一个月亮惨白的深夜。 看不清面貌的人向着死亡振臂狂奔,猛虎与蔷薇双双颤抖,亲爱的,毒蛇爱我如同爱我身边每一个人。 这件事就连阿洛伊修斯也不知道。 出于基本的礼貌,他从来不拆开上司的信件观察。 如果他拆开,或许就能洞悉这一秘密。 凯尔强迫自己中断庞杂的思绪,拆开蜡封,精致的火漆蜡封跌落在地毯上,瞬间就被茵草般的红丝绒吞没。 他咬住后槽牙,用力到几乎要将它们凿碎,湿冷的汗水涔涔地浸满鬓角,仿佛正在无边无际的深水中溺亡。他将拆出来的信件抵在额前,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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