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般的天真,但是他的脾性又像是妖界的天,晦暗不明。他唤陆涟为夫人,这是她本人的授意。 但这本就可笑,他命令虞渊的妖都唤陆涟为夫人,一个被困在一隅的夫人。 陆涟暗想,宴终究是妖,不明或是曲解了夫人的含义。他以为改变了彼此的称谓就能长相厮守,于是给了陆涟更大的自由权限,让婚礼大典前的新娘可以不用只待在那处孤独的高楼上。 宴也和人间的少年一样喜闻声色,这恰恰是一种突破口。 在殿堂里举行的宴会,华美的穹顶映照着妖怪们恣意欢腾的身影。并立的妖兽托举着两根冰晶柱耸立在大殿正前方的空地上,直插云霄。巨大的弧形轮廓显示出何等磅礴的力量。 陆涟挂掉蜡封,用匕首插进酒塞里,手腕转动,把它啵的一声拔了出来。酒液带着一些细微的浮渣缓缓淌进酒杯里。 她故意斟满烈酒,满得溢出来了。 宴痛饮数杯,白皙的脸上布满红晕。 “涟。” 原来妖也会发酒疯啊,宴窝进陆涟的怀里叫嚣着要她抱着他。她倒有几分动容,遂伸手摸了摸他的鬓发。 “妖王醉了。”而后新娘就在众妖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抱着宴离开。少年的体温guntang,呼吸却是冷的。他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艳红的唇瓣不断翕动开合。 宴喝醉了,告诉陆涟预言里说了什么,祭司说了什么。但是这对她来说,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她只想离开。为此她还尝试着询问更多有用的信息,但是宴并没有回答。 陆涟也试着套问他关于新娘的消息,她希冀着这些东西可以给她更多帮助她离开的灵感。 “涟,是宴的新娘。”他终于不再回答,只是直直地看陆涟,一眨不眨地,看起来并没有喝醉。也或许妖的天性让他不善修饰,不会逃避欲望,直视自己的罪恶。 “是的,我是宴的新娘。”陆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并没有阻挡宴亲昵的动作,反而用行动蛊惑着少年,好像一只野兽在不断地侵占、攫取属于自己的领地。 “那是不是表明你是我的东西?”陆涟凑到宴的耳边呼气,然后用指甲刮擦着他而后的暗纹。 宴显然在慢慢消化陆涟的意思,他垂下头,半晌后乖驯地重复着陆涟的话:“我是涟的东西。” “那宴可以为我献上什么?” “一切。” 陆涟一步步后退。 “涟,你是在害怕宴吗,又要离开了吗?”宴欺身向前,一点点吐出这些字眼。 她摇摇头,试着安抚宴,她轻轻抱住他,“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的。” 下一秒,她将宴扑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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