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还是莉莉第一次跟他对话。 在今天之前,她决计不会想到他们学校的校长居然会为了这样的内容同她面对面交谈。 不过转念一想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令人意外的事情。 毕竟还是他决定用抽奖这种方式把她招进学校的呢——大概是这样吧。她也不是很清楚。 莉莉只想让这好像无休无止的闹剧早点收场。再者,亲也亲过了,她也没什么恰当的理由拒绝这个要求。 于是查尔斯·霍克曼牵起了她的手。那一瞬间她有些微的不自在。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他牵手。对于大部分情侣来说,或许这样的动作都应该完成在接吻之前。然而当然——他们并非情侣,甚至可以说是要比那个恶劣一千倍还远不止的关系,她心知肚明之前和他有过的所有亲密接触在原则上通通不该发生。可是有太多阴差阳错的巧合降临在他们之间,硬生生把她和霍克曼的关系扭曲成了如此反常的模样,就连原该循序渐进发展的那些肢体接触也以插叙的手法错乱地降临了——她总能察觉到里面的荒谬感。 在漫想导致的失神中,莉莉错过了新的圆舞曲奏响的第一个音符。 然而这并未影响什么。当它像山涧那样自然而然流泻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如同上好发条的人偶一般自发地动起来了。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霍克曼的手按在哪,究竟是光裸的脊背还是有布料覆盖的腰间;因为在这首圆舞曲演奏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只来得及惊奇一件事—— 与霍克曼一起跳的这支华尔兹,竟然是如此地完美无缺。 每一次倾斜、滑步、旋转都挑不出分毫差错,就好像他们已经这样跳了很久很久,久到每一个动作与舞步都深刻地烙印进骨骼之中。 她没有去看周围站立的同学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绝大多数时刻她只能感受到霍克曼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幽深,晦暗,令她难以回视却又逃脱不了。她甚至是在裸露在外的手臂察觉到凉意的那一刻才发觉有什么几乎没有重量的东西落下来了。 ——是雪。 在转向观众的时候,她看到了艾尔伯特微笑的脸。 ……或许是他施展了某种令雪降下的魔法。 纷纷扬扬的雪花自礼堂吊顶落下,这些洁净而轻盈的冰晶无差别地飘落在她的肩膀与他的臂弯上,醒目地点缀她漆黑的裙摆与他墨绿的衣襟,又很快地融化、继而渗进衣料的纹理之中。 于是莉莉在这一刻意识到了: 无论她情愿还是抵触,这场在雪的簇拥之下进行的舞蹈都会永远地存留进她的记忆中。 …… 再漫长的曲子也终有跳完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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