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霍克曼抬高她的手引导她完成最后一次臂下转,乐声渐歇,这支华尔兹由此迎来属于它的句点。 她在舞曲结束的那一秒先一步松开他的手,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在身侧慢慢地蜷缩成拳。莉莉感到难以言喻的慌乱,她无意义地向前跑了两步——或许只是为了躲避他——在说不出有多烦躁的心情中将侍者端来的香槟尽数饮下。她所有亲近的朋友都知道她不喜欢酒的味道,因此这样一口气喝下这么多酒的动作平日里绝不会在她身上出现。 但莉莉并非茫然。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了解的人只有她自己,因此她非常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一反常态。 ——只是因为这支舞跳得太好了。她因此不能接受,甚至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本身。 对她而言这是不可容忍之事。是身体对于意志的背叛。 所以当未曾预料到的、古怪的感觉从下腹席卷上来的时候,沉浸在懊恼情绪中的莉莉生平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猜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身体逐渐变得燥热。 四肢也愈发地虚软。 她抑制不住地向一侧倾倒,在以为自己会与大理石地砖亲密接触的时候被一只坚实有力的胳臂挽住上身。 莉莉在朦胧的视野中看到了那个人标致的脸。 是——霍克曼。 - 软弱到不肯面对他的莉莉·菲尔德现在正以从未有过的姿态靠在他身上。他心知肚明如果她还有选择的话绝对不会这样做。 可霍克曼却无暇去嘲笑她。 他紧紧地搂抱着他今晚唯一的舞伴,处于冰点以下的灰眼睛牢牢地锁定人堆中突出重围的某一个人。 其貌不扬,可能是某个子爵又或是男爵的儿子,他叫不出名字,不过也都无所谓。 那个男孩与他视线接触之后身体明显一僵,马上就要转身逃回稠密的人群中,可紧接着却突然以相当狼狈的姿势摔倒在地板上。 而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我让你走了吗?” 对他而言的无名小卒连忙从地上爬起身来面对他,却因为双脚发麻再次跌坐在地砖上。那男孩不得不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没有……霍克曼少爷……” 显而易见,就是他面前这个不知死活、姿态难看的家伙偷偷在酒里下了药,再令人送到菲尔德身边。 霍克曼的神情只能用冷得可怕来形容,然而这时候他却察觉到怀中无力的身体有隐隐下坠的趋势——明明他已经这样牢固地抱住了她。 ……简直让他怀疑她是否会化作一滩水从他怀中溜走。 如果她真这样做了他也不会奇怪,或许莉莉·菲尔德就是那种宁愿化成月桂树也不愿屈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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