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革命不打不倒……臭破鞋郑小婉……与多名反革命分子搞破鞋……屡教不改……淫乱无耻……」
念到这,我念不下去了,索性站在那里,停住了。
「他妈的鲁小北,继续念呀!」
我仍然不开口。
「鲁小北,继续发言。」
但我仍然紧紧闭着嘴巴,立在那里不说一个字,手里的稿子也放下不再捧着。
「你妈的逼的,不老实,小心送你去县群专队。」
任凭几个坏蛋如何威胁,我就是再不张口了。
当时的我已经抱定宁死不再发言的决心,我这决心写在了脸上,我想他们大概看出来了。
郭二麻子等人大概一来也不想把事弄大,二来呢是老这样僵持下去也没趣,于是便不再逼我,转而去要求我同班的那个女生。
我那四类女同学也拿了一沓稿子,被迫地念着,念了一段后,又按要求走到撅着的许还周身边,挥手打了许还周一个耳光,问道:「许还周,你这个国民党的反动派,臭流氓,你和我妈搞破鞋,搞了几次?」
许还周已经被打怕了,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更驯服,乖乖地回答道:「搞了六次。」
那女生继续按照稿子上准备的问:「都在哪儿稿的?」
「在大队部稿了三次,在你家搞了两次,还有梨树地窝棚里搞了一次。」
那女生又走到一样撅着的她的母亲身边,问道:「李玉凤,你……你……」
支吾了几个字后,话没说完,接下来却不说话了,民兵威胁,她也只是哭,最后索性蹲了下去,双臂抱住头再也不起来了。
批斗会不成功,弄的革命者们很不尽兴。
这时天已经很晚,大家也都累了,这场彩排也就结束了。
除了连胖子被迫揭发并批斗了自己的亲人,我们另外三个亲属都没有按革命要求完成规定的动作,但对于许还周和四个女人的批斗却仍然要继续。
这天,我们正在上课,学校造反派的几个革命小闯将押解着许还周和妈妈等一串五个人来到了我们班上,这是轮回到各班进行批斗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