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面看外面却是模模煳煳。
只是那时的农家窗户,用于观察和透明的玻璃并不象今天这样那么多,而仅仅只有那么一小块。
我先把脸贴着玻璃窗朝里看去,嘎柳子在我后面,挤到我身边,也把脸往玻璃上贴,大概是贴的勐了些,碰到了玻璃,弄出了声响,赵小凤仍然在全神贯注于播报主席语录,「一切反动派,都是……」
正读到这里时,大概听到了这细微的声响,她并没有停顿播报地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了模模煳煳的两张脸,于是来不及关掉播音器,便「啊……」
的一声长长的尖尖的惊叫。
这叫声可并不是我们两个听到了,伴随着伟大领袖最高指示的广播,赵小凤惊恐的有如遇到鬼一般的尖叫,让全村的社员都听到了。
我们知道坏事了,赶紧转身就跑,但身后很快传来一个沉重的男人的脚步声,之后便听到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好哇!嘎柳子鲁小北,你们给我站住!」
这是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代表老张头的声音,要么赵小凤一个敢来这播报呢,原来有这老头陪她在这里,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事瞒都瞒不住了。
几天以后,一个漫天飞雪的下午,在茫茫梨树海洋中的一个旧式堡垒里,专门针对我和嘎柳子的审问正在进行着。
我们下放的这个公社产梨,梨树占去了大面积的土地,可谓一望无际。
这座堡垒,是在十九世纪西洋人修建的一座教堂的基础上改造而成,四周高耸着炮楼,墙上遍布射孔,内部机关重重。
三四十年代曾被一个着名恶霸土匪占据成为巢穴,解放后成为林业队的队部兼仓库,因为远离村庄独立矗立在梨树地里,往哪个方向走都至少要走半个小时才能接近村庄,革命者对于阶级敌人实施专政的惨叫声不会使人听到,文革后又成为各个不同造反派共选的战斗司令部。
堡垒十分高大,座北朝南,左右对称。
屋子里铺有木制地板,质量出奇的好,直到这时仍然没有丝毫的破损,经过擦拭后锃光瓦亮,一尘不染。
就在这座最早用于教人行善,后来又供恶霸土匪残害百姓的建筑里,卫小光神气地斜仰在椅子上,晃动着二郎腿,斜扬着脸,对着刚刚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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