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我和嘎柳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透着顽皮与邪恶的脸上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看得我和嘎柳子愈加地胆战心惊。
他的身后,还站着几个他最信的过的斗争骨干,曾和我打过架的孙玉虎与汪海龙也在。
我们知道今天的架势,都规规矩矩面对着他立正,双腿紧紧并拢着,双手也紧紧贴在大腿上,呼吸也变得谨慎。
这卫小光,是个下乡的知青,年龄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也是天津人,因为敢于斗争,便当上了我们公社中学的副校长,造反后又成为「从头越」
战斗队的副总指挥。
他中等的个子,但挺壮,挺匀称,也挺英俊。
他很坏,那张英俊的脸上永远透着嘎气,似乎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玩人的鬼把戏,批斗会上种种虐待四类的花招便多是他的发明创造。
所以全校的黑五类都怕他,我也一样。
终于,他停止了沉默,「嘎柳子,好久没给你看瓜了,最近又想干点什么坏事呀?」
嘎柳子尽管也害怕,可仍然诞着脸,「卫老师……我哪敢呀,不信您问问,我都好久没干过坏事了。」
「他妈的,你们没听公社群专队来的人怎么说,破坏伟大领袖最高指示的学习,往大了说,就是反对伟大领袖毛主席,就是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枪毙你们也不过分。」
卫小光说着,对着身后几个紧紧跟随他的汪海龙等人,声音并不大地命令:「给他看上。」
卫小光说的「看上」,就是「看瓜」。
说到「看瓜」,大概只有冀中以及京津郊区一带的人们才知道。
它是一种民间玩闹的游戏,文革时则变成对坏分子专政的手段,用今天的眼光去看,它应该又算是一种SM的方式。
《战斗的青春》、《艳阳天》、《瓜棚柳巷》等以冀中及京津地区为背景的小说中,都有「看瓜」
的描写。
「看瓜」
的玩法,是先将被玩者的双臂反绑,然后再将脑袋强行塞入他自己的裤裆之中。
这样固定后,整个人便没有了丝毫的反抗余地,而只能任人踢打翻滚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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