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兮撲哧笑了起來,「時小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呢,說謊就不敢看我的眼睛!」
以前?我心中一痛,「這麼多年,大家都長大了,也都變了,你不是我認識的你,我也不是你認識的我,請放開我,我要回家了!」
用力甩開何若兮的手,我拉開車門跨進車座。
車外,何若兮面如死灰:「你是不是聽說了我的什麼?是不是周阿姨他們說我不好的那些?」
我嘆口氣,回看了何若兮一眼:「不,我很久沒有回被服廠了,我認識楊勇,」
楊勇,應該是何若兮的男朋友們中任期最長也是愛她最深的一個。
「你也嫌我臟,對嗎?」
我沒有再答話,而是關上車門發動汽車。
就這樣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見,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這樣最好。
「時生!」
何若兮跳到車前,張開雙臂試圖攔住我的去路,神情近乎竭斯底裏,「你不就是覺得我賤嗎?是,我何若兮就是賤,就是個別人有錢就能玩的婊子、賤貨!你以為我想過這樣人盡可夫的生活嗎?我爸爸已經被關進監獄了你知不知道!十九年,你知不知道?他十九年的刑期還是我陪那些雞巴還沒有老娘手指長的老畜生睡了好多個晚上才換來的!你以為我想嗎?你以為我就不想找個好男人好好過日子嗎?可是我是女孩子,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會啊!嗚嗚嗚……」
說著,何若兮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聽見何若兮的哭聲,恍惚間,我又回到了被服廠大院,回到了玩過家家的時候,那時,何若兮總是公主,我總是守護她的騎士,為了多和她呆一會兒,我經常和別人孩子打架,經常鼻青臉腫時享受她一臉心疼地用手絹給我擦傷口。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下了雨,看見何若兮被淋成了落湯雞還兀自不肯離去,我再也狠不下心:「上車吧!」
畢竟,她的名字叫何若兮。
上車後,何若兮抱著雙肩縮在副駕駛座上哆嗦,我開著車,中間,飄蕩著樸樹《那些花兒》的嘶啞歌聲。
「時生,謝謝你救了我!」
「不必,」
「如果不是你,可能明天我就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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