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一间下房,西头高墙顶上还有两扇四方小窗,借着些些光亮,勉强可观,只是两张毛了边儿的竹凳,一张灰扑扑之四方桌,桌上点了一盏油灯,倒还有一只破了鼻子的茶壶,另一侧一张靠墙的土炕,上面铺了一条半旧被褥罢了,瞧着倒也不似个关押犯人的所在,更如同下人居所罢了。她虽本也爱清洁,也知此时也知难得奢想,亦就在那炕沿上坐了,片刻对空痴想,才抑了心潮,又添了惆怅,且听长空静寂,漏迟无声,亦不知过了几点几刻,心中那畏惧恐慌之情倒反而渐起,只是一味自家胡思:
"听人说'千古艰难唯一死',左右是个死,想透了也就透了……只瞧着主子……怎生发落我就是了……只我丢了他的人犯了他的忌,是怕不能赏我个痛快……至不济不过是先淫后诛罢了。"
她虽心气高傲,真的想到这"先淫后诛"的可怖之处,也不免寒颤,却又难禁羞意,竟然忍耐不住,轻轻在自己小腹之下蜜穴之处,隔着衣衫抚了两抚,但觉那处幽径酥酥软软仿佛一股暖流在里面涌动,脸蛋儿顿时绯红,也觉得舒坦,想到"这娇嫩肉缝儿,怕不是要被人怎么糟蹋插弄……"又羞又慌,又气又苦,只是其时人自小养就的天性,视弘昼毕竟如天日惶惶,怨惧之余,却终究不敢恨之,又胡乱发了狠怨起鬼神起来:
"这可恨都是那庙里女娲娘娘,好不晓事,既造人便造,竟要分什么男女。偏偏要让一个清清白白女孩子,生就这等姣好皮肉,说是玉骨冰肌,美是美了,却最能魅惑男子。那起子脏心烂肺的,又偏偏若能想方设法辱了我们,就分外的快活,为了往里头钻,甚么招数都敢用,脸面天伦一律都不顾了。而我等女孩子,若是遭了辱,本已是伤心,男人们还编些脏书来,要说我们坏贞失德。此刻若要死……竟又想写规矩出来,说甚么'性奴之德',竟是不能生不能死,只能一味听凭他们作践取乐。"
她却自小养就的心性,略知男子心意,又想着:"只主子未曾沾我身子……人都说他风流荒唐,不知可会来……先淫玩我一番……"想想又是摇头叹息:"园子里这许多美人儿,主子消受也消受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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