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随着主子一并返京,还是如何调度才得当。」再嬉皮笑脸跟一句:「以奴才见识,主子是千金贵体,跟我们这些丘八兵一起起居受不得,主子身上又不好,何不这里修养两日,奴才领那道士进京,必是妥帖的。军机处那里销了差,再来拜见主子,奴才在外头办差,得了几样爱巴物儿,一心想着孝敬主子呢。」
弘昼闻言,见他一脸坏笑,眼神示意,终于亦想明白差自己来张家口这道旨意的本意,必是张廷玉等军机处大臣,或奉了雍正旨意,或是揣摩弘历心思,刻意为之,试探诸王子并先朝诸王爷,否则哪里有那么巧,巴巴的放自己到张家口来办差,就遇到自己门下这么一支亲信军队。自己若不知好歹,敢领兵入京,便是「居心叵测」,无论是雍正还是弘历,都必不能容得自己,军机处自另有一番发落。如今雍正病重,北京城里里外外,西山大营,九门宿卫,两侧禁军,内宫羽林都驻扎停当,自己若有旁的想头,领这么几千人到京城墙下,能成什么气候。
此等试探,也算是自先朝传下的一个例。这勒克什其实也是个伶俐的,已是读懂了军机处之意思,这是拿话提醒自己。弘昼本来就是个荒唐性子,此刻明白了这无头差事的由来,更也没了疑心,倒只是暗后悔自己没带几个园中女奴来,此刻也只就一笑,虚踢那勒克什一脚,呼喝道:「猴崽子,把你伶俐的,自然你还办你的正经差事,莫来缠我才是,我就这里瞧瞧光景,过两日才回京呢。」
那勒克什恭谨奉了命,领兵带着道士自去了。只为错开行程,北京城里瞧不清局面,弘昼却只好称病,说是背伤发作,不便起行,便就草草宿在那本地知县的县城驿馆里消磨日子。虽然此处遥近京城,也算繁华世界,但是一个县城驿馆,又如何比得了自己行宫两朝名园;他出来时又以为下马便回,只带了几个随从亲兵,要不就是太监小厮,更哪里能比宁荣诸美销魂蚀骨。每日里只在驿馆里摔盆骂碗,要么斗蟋蟀玩蛐蛐,本地名流士绅「孝敬」王爷的财物金玉,连看也不看,只一味气闷。
那知县是个汉官,名唤任诚凤,却也是个颇能察言观色的,才两日,竟能读懂弘昼郁闷无聊之心,也不知他哪里来的手段,竟然将本地女学宫里两个读书的妙龄女学生送进驿站来伺候弘昼。这等地方女学宫,本是地方上退仕官员或者士绅名流家之后幼龄女孩子,也要附庸风雅读书识字,又不好请男先生,便选谁家有园子的,聚在一起,雇几个女博士,讲说些女则论语,诗经楚辞,学些琴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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