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道蹙眉盯着她,他倒是记得这个女弟子,是执事堂打杂的外门弟子,虽然根基差,年纪轻,但胜在人长得漂亮,性子和婉,平日里来往领取交接任务,他也会给个好脸,时常关照,万万没料到她今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冒犯大师兄和付菁华,这可不是个小罪名,这要是传出去,他非得被责罚不可。
李守道立刻冷了脸,厉声道:“胡说什么?我若不是听到风声会乱说吗?我既说了,自然是宗主确有那个意思,不然无欲天宫为何忽然派人来访,还是他们的圣子圣女?既是讲经论道,又为何不是一群人都来论道,只是他们三人?”
“程师妹是外门弟子,不如我们内门消息通达全面,你可要慎言,莫给人乱扣帽子。”李守道明示她,“今日听到的事还有你自己说的话最好全都忘了,别惹麻烦。”
他手一握拳,灵力倾泻而出,威胁的意思明显极了。
程雪意沉默下来,李守道满意她的识趣儿,拉着几个师兄弟走了。
以手做扇遮着骄阳,程雪意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才低头步下台阶,朝外门弟子的屋舍走。
太玄宫在半山腰,外门弟子的屋舍则在山脚下,她每日上值都要走上一个时辰。
路途遥远,越靠近外门,来往弟子越少,程雪意的心却无法因此静下来。
李守道是广文道君座下弟子,沈南音与广文道君都拜在宗主门下。
宗主今年乃渡劫期,两千余岁,轻易不出世,凡门中事务,皆交由这两位亲传弟子处理,其中又以大师兄沈南音掌权最盛。
看这层关系,李守道确实有机会听到上面有意让谁与谁结亲的消息。
这就难办了啊。
空守一夜,夜寒衣薄,程雪意手脚至今都还是冰凉的。
她有一个秘密,一个除了她和沈南音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位备受瞩目,重权在握,清风明月不染尘的乾天宗大师兄,正是她昨夜彻夜未眠的缘由。
无人知晓,她这样一个地位低贱的执事堂打杂弟子,连跟沈南音一同外出执行任务资格都没有的人,私底下常常与他月下相会,互吐心声。
沈南音确实不愧为乾天宗大师兄,也不愧为众人所倾慕嗟叹。他不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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