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熬到夜里,忙点了两个宫婢,换了身装束,行色匆匆的往陵夷宫赶去。 一路上,她思绪良多,先是想陵夷宫那位是否清明,若是犯了疯症,她要如何寻到方子? 又想这方子是两个疯子叫唤出来的,且不说是否有效,如此病急乱投医,可会为德宜宫惹来闲话? 但转念一忖,陵夷宫外素来荒僻无人,用宫婢们的话说了,便是虫鼠都不往那处偷食,她行事避讳些,应当不会使人察觉。 千思万虑间,她来到了陵夷宫前。 坐落于后宫西北角的殿宇,墙角生裂,瓦檐败漏,门外杂草丛生,便是锁扣都掉了漆。 春茗犹疑一瞬,令宫婢守在后方,亲自上前,攥起铜环扣了扣。 “咚咚咚”三声响,窒闷隆隆的传入她耳扉。 春茗震了震,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门扉启,门后却无人,唯见冰霜冷雪,空空荡荡。 春茗与两名宫婢对视一眼,心间怦然,隐隐萌生了些许怯意。 恰逢此时,裹着被衾的杏黄握着半个胡饼探出头来。 她警惕的上下打量三人一眼,认出春茗便是晨间膳房外的女官,当即“咦”了一声,扭头向内道: “主子,来人寻你!” 不知里间人说了甚,杏黄应一声又转回来,圆溜溜的眼珠子往两个宫婢身上滚了一圈,对春茗道: “这位姑姑请进,闲杂人等却是不成的,若不嫌弃,便去外间等等。” 杏黄在膳房外与人争执时瞧着疯癫,此刻口齿清晰,有条有理,听的春茗都不由讶然,怔忡片刻后忙道: “该是听……” 正想道一句贵妃,却记起纣嫽已被夺了位分,一时竟卡了壳,不知如何称呼。 杏黄冲她摆摆手: “无妨,陵夷宫内不拘这些,主子唤姑姑入内,且去罢。” 音落,她让出一个身位,引春茗入宫。 至于蒙知韫令春茗送来的廪饩柴炭,杏黄一人就接过了,份例不多,也是上好的瑞炭和稻米,足够她们吃用一月余。 春茗令宫婢们在外间等候,自整了整衣襟,入陵夷宫中。 这一见,恍若隔世。 春茗随蒙知韫第一次与纣嫽会面,是她及笄之年。彼时纣氏一族如日中天,她为嫡女,万千宠爱于一身。 二月十五花朝节,百花争艳之际,她却压众风流,以倾城国色,为群芳魁首。 春茗还依稀记得那一眼。 蒙知韫曾与她道: “若非纣氏灭族,以纣嫽之姿,世间无人堪与匹敌。” 这便是蒙知韫素来瞧不上孙氏的缘故。 她孙婉,无非也是以石代玉罢了。 纣嫽是玉,而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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