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要赌博呢?闹得妻离子散的。” 谭有嚣话讲得嗔怪,显得二人像是忘年之交的老友,语气自然到让宁家平觉得恐惧:“我会还钱的……” 男人不置可否,戴着佛串的手从一旁侍者的托盘里拿起根拇指粗的麻绳,绕过中年人的脖子后打了个活结,轻轻转动腕子让绳尾缠到手上,剩下的部分因为长度变短而绷直,结圈缩了又缩,最后卡在一个叫人上气困难又不至于窒息的位置。 “沈寰宇是你妹夫吧,他女儿跟你关系怎么样?” 脖子上还在缓慢收紧的绳索叫宁家平没有工夫思考对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求生本能让他回答得相当快,吐出的音节却是含混不清:“挺、挺好的。” “那就想办法把她带到我面前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谭有嚣的这句话如同一道炸雷,劈得人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宁竹安是谁? 是他唯一的meimei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才生下的女儿,到死都满心满眼惦念着的宝贝! 像是早就对宁家平的反应有预料,谭有嚣突然吃吃地笑出声,漆暗如同深渊的眼瞳像是可以吞噬所有意图照进去的光:“两百万应该够我买你们一家三口的命了吧。” 如同被巨蟒缠住,年轻的男人几乎是在往要把他勒死的程度使劲。 “只要事情成了,你不光不用还赌场的钱,老婆孩子也会平安无事的。” 而他最终的选择显而易见。 在实施计划前,他无数次地安慰自己:那帮有钱人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去找一个小女孩的麻烦,顶多是想把她握在手里当筹码,好从沈寰宇那儿捞点好……再不济,也总不会让人死了的。 悔恨和愧疚终究还是让恐惧占了上风。 这定然是条无法回头的路,宁家平往后唯一能做的或许就只有在meimei的祭日多给她烧点纸了。 光头吊儿郎当地在前面带路,引着他们七拐八拐来到间位于走廊尽头的包厢门口,同两侧守着的保镖相互一点头,转过身笑着拍了拍宁家平的肩膀:“行咯,你货送到了,快走吧。” 货? 宁家平被拍得抖了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头看向宁竹安:“竹子,舅舅一家平时对你不错吧?” 女孩儿还懵着,缓缓点了点头。 “那你千万别怪舅舅,舅舅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孩子因我而死啊!要怪、要怪就怪你爸得罪了人!”往日体面的舅舅此时恸哭出声,嘴里重复着自我催眠似的话语,连滚带爬地跑了。 在这儿多待一秒都是对他良心的谴责。 宁竹安被吓住,她听不懂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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