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羞涩,端着卡宾枪,用枪托子捣了一下妈妈的后背,加大了声音:臭破鞋,走!郭二麻子在前边走了。
我们一行刚刚要跨出门时,只见门口早已围堵了黑压压一片看热闹的群众,争相看我、当然主要是看妈妈让人绑着押走的好戏。
我和妈妈都使劲地将头低下去,以躲避本是邻居的革命群众的目光。
看,快看,郑小婉给捆出来了。
哎!他妈的怎幺穿这幺脏这幺破,这多没劲呀,要是我说,应该给娘们穿漂亮点,那捆起来多他妈的得劲呀。
怎幺没挂鞋呀?社员们无数的眼睛看着我们,议论着。
我和妈妈五花大绑,每人由两个持枪的民兵押解着,低头穿过人群,向公社大院走云。
那一刻,真想钻进耗子洞去躲起来。
公社大院里,已经集中了足有三十多个四类分子,真的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当然,女的只是少数,年龄最小的却并不是我。
有一个特点今天想来特有趣的,即所有男女老少,全是一色的黑棉袄黑棉裤,没有半点杂色。
批斗大会的会场就设在公社革委会办公楼前面,主席台也就在这座曾经的地主大院前面的高台阶上。
这是一栋有着欧洲古城堡式样的地主大院,坐北朝南,光是台阶便有一房多高,解放后成为镇政府办公地点,索性将原来的台阶又进行了扩建改造,台阶顶部愈加宽大,容纳三十多人同时挨斗,也是绰绰有余。
会场四周彩旗招展,锣鼓喧天,大大的红色标语一幅连着一幅,高音喇叭里交替播放着毛主席语录和由语录谱写的革命歌曲。
大会还没开始,但主席台子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忙活,台子下面更是聚集了成千上万的革命群众,真的是万头攒动,人声鼎沸,仿佛是要将这湛湛青天也要挤暴似的。
公社的革命干部还没有到,各村的革命者将本村的四类分子们押解着,有的在做最后的交待。
在等待批斗大会的当儿,我们大队的民兵与四类分子们集中在一起,一群正在准备接受批斗的的阶级敌人,一个一个五花大绑着,全部呈立正姿势,紧紧面贴着墙壁罚站。
一群一群的革命者则或坐或倚在房间里,有的抽烟,有的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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