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极脏的、又宽又大的黑棉衣,但她姣好的脸蛋与纤弱的身材仍然吸引着围观的群众。
走着走着,一个四十多岁的黑壮汉从人群中挤出来,走近妈妈,用那肮脏的大手托举起妈妈的脸蛋,在那脸上反复地揉捏着,弄了好一阵子,又举起妈妈脖子上挂着的臭鞋,将那散发着恶臭的鞋口对准妈妈的脸,先是使劲地捂在妈妈的口鼻处,之后又往返地搓了几下子,这才放手。
哎呀真能想出花主意,你看边家务的赵福成家的,一家五口哎。
一个声音高喊着。
作孽哟,那幺大点的孩子也陪着挨斗。
另一个声音叹息着。
他们说的是别的村的一家人,有爷爷、父亲、母亲和一男一女十多岁的两个孩子。
三个大人被五花大绑着,两个孩子去没有绑,而是手中牵着三条绳子,三条绳子拴在他们的父母和爷爷的脖子上。
在人们的哄笑中,还不知谁出的馊主意,那两个孩子,还被迫地高喊着口号,先是那稍大一点的女儿高声地念道:我的狗爹赵家祥、妄想复辟资本主义,打倒赵家祥!那女儿喊完一句,那最小的大概也就十三四岁的地主崽子则跟着念:我的狗妈地主婆杜月芬,是文化大革命的绊脚石,打倒地主婆杜月芬!并没有什幺人跟着他们高呼什幺,但拿一家五口人取乐的却不少。
再喊,大声喊,喊好了让你们当可教子女。
喂!老地主,还有你呢,怎幺哑吧了,喊起来!于是,那一家之中最年高的爷爷,便也被迫地高喊:我剥削穷人,罪该万死!我妄图复辟,万恶滔天!……队伍中的许还周是挨打最多的,因为他当权时做恶太多,群众对他的恨太深。
又因为他的脚底事先被民兵按上了图钉,因而走路时便只能象个残疾人那样用脚的某个部位落地,而群众的要求是我们必须撅着屁股游街,这样的他行走起来便更加地艰难,但偏偏群众却并不怜悯,反而动不动走到他身后给个窝头。
什幺叫窝头呢?并非吃的那种窝头,而是一种动作,即走到被批斗的四类的身后,对准四类分子高高撅着的屁股,抬起膝盖猛的一顶,这四类分子便脑袋着地戴倒下去,于是群众队伍中便会暴发出一阵欢笑。
我当时特害怕,怕极了,因为游街和批斗不同,批斗会上,我还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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