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张目,圣眷在身,可皇上毕竟年轻,若是内外勾连,铁了心豁出去办他,哼哼……”
萧敬摇了摇头,掰着满是老人斑的手指算计,“王岳自怀恩后便在宫里掌权,根深蒂固,与朝中大臣相交甚密,刘瑾比不得,但他失了东厂,便成了聋子瞎子,想单靠司礼监,是挽不回颓势的。”
“干爹是说,他们二人谁要想得势,除了圣眷,便是在厂卫上下功夫了。”张雄试探问道。
萧敬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子,有点儿眼力……”
************东厂。
小院格局朴素,布置典雅,唯有几处花圃奇花盛开,郁郁花香引得彩蝶蹁跹,往复流连。
落日余晖越过院墙,静静地照在院中石桌上,一人坐姿娴雅,白衣飘飘,身旁供春紫砂壶水汽袅袅,对着进来的丁寿,便是微微一笑。
丁寿自顾坐在他的对面,一杯香茗随之而至。
“丁兄贵客临门,某以茶代酒,聊表寸心。”
身披霞光,白衣如雪,折扇轻摇,衣带当风,眼前人仿佛与这缥缈茶气和圃中花香融为一体,涤人心尘,让原本兴师问罪而来的丁寿有些失神。
“白兄……昨夜辛苦。”丁寿憋出这么一句话。
“为督公效力,分属应当。”白少川细语轻声。
“白兄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没有。”白少川云淡风轻。
“白兄当知,破云燕郭彩云与在下有些纠葛。”
“昨日在东厂门前已经知道了。”白少川嘴角噙笑。
轻吁口气,丁寿耐着性子道:“昨日之后郭彩云行踪不明,白兄若知下落还请告知,免得在下良心不安。”
折扇舒展,挡住大半脸庞,露出的一双俏目隐含嘲弄之色,“你——会么?”
本来不会,可东厂大门外站着的三个小丫头逼着就会了,“听闻白兄昨夜救回一个女子,可否赏面一见?”
白少川没有否认,眼帘低垂,“谁说的?”
丁寿语塞,常九千求万恳就差下跪地求自己别提他名字,这小子出使朝鲜一路尽心,真不忍心把他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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