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及口,便被一只手拦住,“行了,六儿,适可而止吧。”丁寿缓缓走到屋子另一面,顺手用锦帕掩住鼻子,虽说让常九把他浸到河水里洗了半天,又把那身脏衣服扔掉,但丁寿还是忘不了初见时他身上那股臭味。
“二爷,小的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曾经的丁鹤长随,丁家管事,王六扑通跪倒,身子一折,“嗷——”,方才吃的顶到嗓子眼里的食物又吐了出来。
丁寿没好气地问厨房下人,“你们到底给他吃了多少?”
厨房大掌勺怯懦道:“怕伤了胃,没敢给他多吃,可这位爷把小姐给您熬鸡汤的五只鸡都吃了,拦都拦不住。”
行,长今这番苦心算是白费了,鸡汤和鸡肉都被吐出来了,丁寿挥手让他们赶紧收拾。
换了间屋子,丁寿看着手足无措的王六,“六儿,好歹卷了家里那么多银子,怎么混到这地步?”
王六又要冲上前抱腿哭诉,被丁寿嫌弃地一脚踢开,他坐在地上呼天抢地道:“二爷,小的冤枉啊,小的看二位爷离家不归,心中担忧,就想着自去寻找,又怕夫人不许,才自作主张搜罗了盘缠,出门寻人。”
丁寿缓缓走近,弯腰道:“这么说,你还是一片忠心咯?”
王六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小的是家生子的奴才,没有老爷和大爷,哪有小的一家活路,小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也干不出背主的事儿来。”
“嘴皮子还是这么溜,”丁寿轻笑,“说得我都差一点信了。哎呀,按大明律法,以奴欺主,流刑千里……”
“二爷……”王六惊惧。
“锦衣卫这里没那么麻烦,四十八套酷刑,你能撑得住几套呢?”丁寿仰头,作盘算状。
“二爷开恩啊!”王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膝行着爬过去求饶。
丁寿又是一腿把他蹬开,王六一个翻身,又爬了过来。
“咦?”丁寿刚才那一腿已经用了几分力气,王六竟能快速爬起,身上还隐有反震之力,“六儿,你练了功夫?”
王六不答,只是一个劲儿叫着“二爷开恩”,攀着他腿哭嚎。
“行了,六儿,刚才吓唬你的。”丁寿不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