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陛下心中还是有着母家的。”丁寿道。
“哦?”自己儿子自己清楚,张太后有些不信道:“何以见得?”
“先皇时恩准寿宁侯乞买残盐九十六万引,陛下登基甫始,便在一力促成此事。”
太后白了丁寿一眼,敛眉轻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不知,上个月敲定了,事情没成。”
“还不是刘健为首的满朝重臣上疏反对,陛下据理力争几近一年,言此乃是先帝恩旨,可这些老家伙们就是不依,还说什么先帝早有悔意……”
丁寿添油加醋道:“这些老臣倚老卖老,先皇下旨时不见他们反对,偏偏欺负陛下年幼登基,此时纷纷跳了出来,陛下与二位侯爷的关系都是这些老家伙们败坏的。”
“无人臣之礼,不为人子。”张太后恼怒地捶着床榻,不觉又是头痛,素手扶额。
丁寿连忙起身来至太后身后,轻揉她两侧太阳穴,柔声道:“太后还是宁神静养,您这玉体失和的事传出去,便是金太夫人晓得了,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哀家那两个弟弟……”张太后不放心道。
“太后请放宽心,有微臣在,二位侯爷不会有大碍,不过略施小惩怕是躲不了。”丁寿大包大揽道。
“也该给他们个教训了。”太后忿忿不平,这两个倒霉弟弟,给自己惹了多少事,当初每次和先帝翻脸,都是因为他们惹出的麻烦。
“交给你了,哀家不管了。”张太后伸直秀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享受丁寿指尖揉动带来的舒适,“哀家也该歇歇了。”
丁寿称了声是,心中暗爽,“刘健你们给二爷下套,老子反手就给你们上点眼药,这叫一报还一报。”
梅金书背着药箱随着翠蝶进来,“微臣拜见太后。”
“太医诊病臣不便在侧,微臣先告退了。”丁寿小声道。
“欸~~你要走啊?”太后有点不舍,平日里家人过来都是奏讨乞封或是又惹了麻烦,少有人陪她聊天解闷,她那嗜睡的习惯便是这么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