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俱是琳琅满目的点心:且不说常见的萨其马、麻花、椒盐酥和首都稻芳斋的各式点心,单是粤州的砵仔糕就有五种,还有萝卜糕、马蹄糕,南岛的凤梨酥、腐乳酥,滇南的火腿饼,沪港的肉松馅、豆沙馅的青团,杭湾的莲花饼,S市的桂花冻、梅子冻,外加一系列五彩缤纷的和菓子。这些吃食只是看起来,便让原本心情不快的我心旷神怡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邵剑英缓缓站起身,用手指捏了一颗金平糖,朝着半空中一抛,三五只画眉鸟瞬间腾起,但最终只有一只,奋力地朝着棚顶飞去,迅速张开双喙,直接把那颗糖接到了嘴里,其他的几只只能失落地飞回枝丫或者温软的泥土上面,低头啄上三两啄,找些虫儿来吃。
我并没有为那只呛到糖果的高兴,反而有点同情那些在钻树啄泥的。紧接着我又收回目光,捧起面前的茶碗,借着光亮把茶液表面观赏片刻,然后把嘴唇贴在碗沿儿上轻抿了一口。这种自己研磨的抹茶味道比起煮出来或者冲泡的更加厚重苦涩,但是回甘也更加强烈。
“咕嘟——哈!很好的茶道啊。”“心里舒服了?”邵剑英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我,不声不响地给自己斟了一杯热水。
“嗯。舒服了。”这老头不像已故的佟德达,但也有意思得很,我分明是茶水喝美了,他却问我心情。不过别说,经过刚才跟姓方的那个小子对喷了半天之后,现在再喝上一口热茶,心情确实好多了。
“心里舒服了就好,年轻人容易气燥,应该多养养心性。不过刚才看你解决事情的方式,倒比你三个多月以前冷静得多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呗,还能怎么样;我是重案一组出去的,然后好歹在风纪处当了一个半月多的代理处长。现在风纪处的人找上重案一组麻烦……唉,我心里一点都不好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徐远和沈量才他们俩是都想让风纪处恢复原来的权力,甚至是超过原来、赶上曾经的内务处的职能。”邵剑英顿了顿,喝了口白水又笑了笑,“徐远沈量才,他俩也都像你一样年轻过。”我按捺不住无比好奇,立刻放下了茶杯:“邵大爷,我一直就听人说,之前老风纪处被裁撤,其实跟徐局座和沈副局座不无关系,听您这意思,这里头还真有故事?”邵剑英云淡风轻一笑,感慨地看了看在自己左侧于那些花草间飞舞的燕尾蝶:“人即是如此,在什么都没经历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总愿意莽撞地去推倒一切,直到上了岁数、跌了撞了、知道痛了,才忙不迭地又把一切都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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