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过李法说过台语,不过夏夕夏景应该也算常用的语句,她应该知道我在骂她,何况语气也很明显,而且搞不好她老妈是刑法教授,也讨论过夏林清的案件也说不一定。(说来好笑,一个性侵案最后加害人的姓名不为人知,反倒是胡搞瞎搞的校方变成众矢之的,正所谓公亲变事主。)果然,几乎在我骂完她夏林清之后,李法虽然还想刻意维持平时那嘴角微微上扬的一号表情,但内心的澎湃再也隐藏不住,怀里还抱着小狗,却开始呼吸急促,肩膀大幅度抖动,眼眶瞬间红了,清秀的脸庞挂着两行止不了的泪珠。
“我,我本来想…”聪明如李法竟也会有词穷的时候,倔强的她不肯承认自己在哭泣,所以没有伸手擦去泪珠,任由泪滴滚滚直下。
一个星期之间连续看到老师和李法两个女生落泪,不知怎幺搞的,李法的哭泣似乎更让我心疼,因为我感觉得到她把我当做最好的朋友,而最好的朋友却伤了她的心,这不揪心才怪!
瞬间察觉闯了大祸的我,赶紧站了起来,表情明显夸张却充满愧疚,赶紧在李法面前接着道:“春潮春情春水暖,夏夕夏景夏林清;秋暮秋明秋山晓,冬照冬霭冬枝白。”说到“秋山晓”的时候,还加重语气耍狠,逗了一下她怀中的小狗,“秋三小!”。
眼看李法睁大眼睛盯着我,却还没被我逗笑,我赶紧接着模仿五月天阿信口齿不轻的唱腔唱道:“冬枝白…我不管你是谁的谁是你的我是我的,让心跳冬枝冬枝冬枝冬枝感觉活着,我不管站着坐着躺着趴着都要快乐,让音乐冬枝冬枝冬枝冬枝快要聋了!”
“对不起,今天感冒所以高音唱不上去。”我夸张地咳着,玩起每次唱坏就牵拖感冒的阿信梗。
“别唱了,我还真的快要聋了。”李法总算擦掉眼泪,板着脸看着我。
“对不起啦,我是气自己的无能为力。”我看李法不再伤心,反倒我自己又伤心了,幽幽叹了口气,接过她手里的小狗道。
“我不懂,你明知老师迟早玩火自焚,为什幺还要喜欢她?”刚哭过的李法带着鼻音问道。
“唉,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又或许是就像刚刚那首“伤心的人别听慢歌”的歌词,我才不管老师是谁的,谁是老师的,反正把握快乐、珍惜和老师相处的每一瞬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