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裙摆随春菊匆忙向亭子奔去,顾慎言步趋在侧。
溅起的泥水脏了裙摆,湿了靴子,早已顾不上了,只盼着早点到达亭子内,将这一身的雨水收拾下。
冷亭内,坐着雨露不沾的姜未晚。
怜心站在她身侧,油纸伞撑开了,掠在汉白玉石地上,滴答溢着水珠。
聂季风阔步走进,未晚轻描淡写的挑眉,瞥了他一眼,袍子已湿透了,湿漉漉地贴着他身上,本该是狼狈恼怒的人,身子板却挺得直直的,眼睛里甚至闪动一种琉璃般的光芒。
他轻拧着袍子上的雨珠,待水干了几许,不再淌下后,他一步步向她走来,顾自在她面前坐定。
他缓缓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翡翠玉扳指,坐姿闲散,优雅入画。
和他一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未晚显然也无心招呼他。
看着亭外飘泼的大雨,未晚心里愈发焦急起来。
静婉侍的病,可不能一拖再拖。今儿个无论如何都要找法子,救治她。
出宫甚远,此刻能就近避雨的当数这个亭子。几个冤家再次聚上,也是情理中的事儿。
春菊扶着被大雨淋透的姜倾月进亭子。
春菊这丫头,胆小怕事。也不知为什么,姜倾月今日竟让她伺候着进宫。
她举着锦帕,小心翼翼地拭擦着姜倾月脸上的雨珠,生怕不一小心惹恼了主子。
姜倾月哆嗦着唇,摸摸身上的衣料,红色的上衫已被雨水打湿,此刻必是曲线毕露,美丽冻人。
“倾月郡主,你还好吧?”顾慎言一脸关切,还不住往她身上瞄了几眼。
渣男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吸引未晚斜眼看过去。
感慨于姜倾月的脑袋是不是让门挤了,大冬天地竟穿得那么单薄。
瞧着顾慎言那一幅垂涎三尺的色胚相,未晚不由地懊恼,上辈子她一定是被鬼俯身了,才会走火入魔看上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