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丘岳笑道:「林教师客气了。教师乃当今太尉看承之人,早晚必坐了那总教头之职,我等替教师值守,本是应该,何需相谢……」
周昂也道:「正是正是,便再帮教师多值几日,也是无妨,教师不必客气……来日坐了总教头,还望往后多多照应我二人也就是了。」
林冲平日嫌此二人为人低劣,本与之无甚交往,但二人这番话,也令他颇为触动。
想起早与高俅结怨,苦笑道:「林某本领低微,哪能坐得总教头,没得折了我的草料。二位,请进屋少歇。」
丘周二人大喜,进得屋来,放下酒坛食龛,丘岳拱手道:「教师枪棒东京无对,我等仰慕已久。今日教师替我二人守夜,无以为谢,特备下两壶热酒,欲与教师痛饮,一醉方休。」
周昂在桌上铺下一对熟鸡,十斤熟牛肉,见林冲脸上有诧异之色,笑道:「我等入禁军多日,未曾与教师共饮,实是少了礼数。今日补上,望教师莫要推辞。军中新宰得一头黄牛,花糕也似好肥肉,便叫军厨切了两大盘,酒若少了,叫军汉去取便是。」
林冲本欲求二人守夜,见他们如此相待,如何开得了口,只得拱手道:「两位教头厚意,林冲怎敢推辞。」
三人当即你推我让,林冲终坐了首席。
两人只顾大碗筛酒,均说林冲好本领,来日必堪大任。
林冲苦笑不已。
酒过三旬,丘岳问道:「我见教师眉间少乐,可有何心烦之事,但说与我二人无妨。」
林冲叹口气道:「某虽不才,却也自小学得十八般武艺,但求尽忠为国,但如今,空自把一身本事都撇了。」
言毕将一碗酒喝干。
周昂惊道:「教师枪棒无双无对,总教头之位无二人可坐得,恁地这般说?」
林冲又吃一碗道:「若是有识我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能彀见大用,便死了,也开眉展眼!」
丘岳笑道:「教师说笑了,您蒙太尉看承,我等亦有耳闻,如何说没识你的。」
林冲将碗一放道:「哪有此事。我一介武夫,怎攀得他高太尉……」
丘周二人见林冲已有醉意,心中均喜,都将话来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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