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的气息从剑狱深处的囚室内传出。 景阳站在牢房外,虽然早就确定这是师兄的气息,但他却未解开阵法,而是站在囚室外等了很久。 太平真人是坤泽之身,雨露期理应在近些日子,虽说对于修士而言,这段时日能熬过去,可从前这段劫期他们都是一同度过。 他不担心,他只是有些想师兄。 想却又犹豫,景阳曾许多次徘徊在囚室外,未曾进过一次。 师兄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嗅着鼻尖越发浓郁的香气,心想师兄也许是在熬。 景阳背对着囚室,闭眼开始静思修行。 那萦绕着的香气与他释放出来的气息混合,于空中交织,许久未散。 过了片刻,景阳忽然睁眼,他转身盯着囚室,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景阳皱眉,他停了很久,挥手释放出剑意,将囚室内散出的气味隔绝在一小方天地。 稍后景阳解开禁制,第一次走进了囚室。 …… 太平真人坐于囚室正中床铺,他虽说处于雨露期,却不显狼狈。 他面颊泛红,几缕被汗水浸透的黑发垂在脖颈,闻声时他若有所思地抬头,眼睛闭起,嘴角挂着盈盈笑意,明艳又坦荡。 “景阳。”他的嘴唇微微颤动,无声地叫道师弟的名字。 景阳在门处停下,他不再靠近。 有股视线自上而下地扫视过太平,他叹气,说道:“景阳,既然来了,又为何不过来?” 景阳不说话,只是散着气息,两种隐秘的气味在空气中交织,继而充斥这狭小的囚室。 雨露期当是难耐的,但是太平显得如此从容,好似现在难忍的是方才走进来的景阳。 景阳凝神注视,见当这时,他的师兄仍在修习。 师兄似乎是想将右臂磨成一柄飞剑。 那是极致的恨意才能耐得下去的痛苦,既然已经如此痛苦了,又何惧潮热,怎会难耐? 当年背叛时从他背后刺进去的一剑,想必如今已经成为了在他心中扎根的痛楚。 师兄恨不恨自己,答案想必是恨的。 但这重要吗? 也许。 景阳沉默了会,继续向前,他走到太平面前。 那人睁开眼睛,抬眸看来。 景阳不语,他愿意花时间来这里,不是因为责任或是义务感,只是因为想来,就来了。 同往常许多次一样。 就像以前,他想标记师兄,所以就做了。 太平朝他伸手,落入掌心的手guntang,仿佛即将烧着,但是太平本人却是平静如常,即便他的手指还在颤抖。 …… 景阳很懒。 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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